万图岁佛

别管了,文盲写文本就逆天而行

【李莲花中心向】我非良医(上)

40集if线,当众解雪融华+当众毒发+捅所有人心窝子


全文2.5w+,一发完,太长了拆成上中下完结,后续见合集


全篇正文无需解锁


主角中心cb向,自由心证


  

***




九转灵丹妙药,从来一点元真

仙家收做天人,普度人人有份

本来朱砂半剂,呕尽心血淋漓

且需莲心一味,苦尝雪压霜欺

赊十年之药引,还亡魂于故里

惊逢吻颈剜心,又遇少师断情

幸得知己两副,慈航归舟而去




***




……


“云院主,为了替你正名,那个叫李相夷的人,不得不从海底再活回来。”


“而那个叫李莲花的人,再也无法当那逍遥自在的江湖游医了。”


方多病见他执迷不悟,开口道出真意,委实不想让云彼丘辜负了李莲花这番心意。


李莲花闻言低头笑了下,方小宝跟他良久,总算是学到了点嘴上功夫,难得升起些对这便宜徒弟的慰藉之意来。


云彼丘原本还想说什么,见那人敛目而笑,胸口一阵滞涩,张了张嘴,终还是化为了一声久违的:“门主。”


他眼眶通红,吸气都被起伏的情绪打断成哽咽,沉叹口气,下定决心般拱手下跪。正欲再开口,胸中闷苦突然转为实打实的激痛,他攥紧胸口衣物,心知此乃雪融华发作,只是没想到来得如此迅猛。


可惜还未来得及好好和门主道别……


但幸好……吐血倒下前,这迟到多年的欠仪已成。


即将失去意识之时,他竭力看了那身红影一眼,阳光从那人背后打过来,照在身上暖融融的。


竟是如此好的天,当配他如此好的结局。


明明倒在地上奄奄一息,但十年来,他却头一次有一种喘得过气的感觉。


……无憾了。






李莲花面色一变,箭步上前,探向云彼丘脖颈,还有呼吸,但心脉断续,似是不妙。


“江鹑!”他一嗓子叫醒了愣住的众人,白江鹑飞身而上,按住云彼丘腕子,数息后,面色难掩慌张道:“……雪融华。”


此种雪公的邪功,唯下手之人可解,云彼丘当日竟任由方小宝在他眼前杀了雪公。


李莲花皱眉,无奈地摇了摇头。


千金难换劫后生,何苦来呢……


虽说云彼丘一心求死,可李相夷当初说过,会护住四顾门所有人。


如今让四顾门再损一人,黄泉之下,他又有何面目去见那些兄弟们。


念及此处,李莲花偏头回望,开口道:“小宝,不知这附近是否有天机堂的暗桩,你能不能帮帮忙去找一找雪融华的化解之法?”


“好,我这便……”方多病话音未落,便被一声惊呼打断。


“彼丘!”白江鹑单膝蹲跪在云彼丘身侧,见他面色发青,嘴唇隐隐透出绛紫,忙道:“方才他心神起伏过大,内府混乱,雪融华趁虚而入,这番发作如此凶猛,只怕是……”


啧,本想驱散众人再做打算,哪成想根本没给他机会,这金鸳盟老鬼,死了还要给他找麻烦。


李莲花咬咬嘴唇,不容多想,忙喝到:“阿水!扶他起来”,他自己则扫腿盘坐于云彼丘身后,运气提掌,打上其背。


……扬州慢,他要用扬州慢!


方多病被一连串突发情况搞懵了脑袋,忙回过神,高声到:“不行!你……”


正用扬州慢引导云彼丘体内内力运转小周天的那人,百忙之中抽空横了他一眼。


那不是李莲花的眼神。


方多病憋红了眼,咬牙捏拳地瞪着早已收回目光去的那位。


是,四顾门门主救治伤重属下,我没资格拦你。


方多病深吸一口气,收拢心神,扫了眼四周,见所有人都望着中心处盘坐的两人。转身对纪汉佛拱手道:“纪院主,今日话既说清楚了,那此番公审已了。且现下救治在即,总不好太多人在旁围观,您看……”


“你说得对,方少侠思虑周全”,纪汉佛点点头,唤来随侍,吩咐请离旁观的江湖人士。


又站到台上,抱拳道:“诸位,如今我等既已迎回门主,接下来便是四顾门家事,今日不便待客,改日必宴请四方,多谢各位江湖朋友支持。”


肖紫衿正站在台阶上,闻言瞥了纪汉佛一眼,见台下人均渐渐离去,暗自握拳。转头欲看身侧乔婉娩神色,却见她只望着那红衣人影,面色焦急。


人就是这样,若是一旦把自己的心闷在那狭隘的坛子里,用平静无波的水封了,若无其事又不见天日的沤着,时间一长酸涩之味难免冲决而出,而坛中腥苦的污秽也只能独自吞服——


李,相,夷……






不过盏茶功夫,扬州慢已将雪融华几乎化解殆尽,李莲花化掌为指,快速击于其背上神堂、风门两穴,见云彼丘呛咳出声,遂收功敛息。


“彼丘!你怎么样了?”白江鹑扶住他肩膀连忙问道。


“无,无碍”,云彼丘睁眼,只觉内息间有股绵长的柔和内力,替掉了雪融华的蚀骨伐髓。


是扬州慢……他连滚带爬地转身,果然见他家门主正坐在他身后。


”门主,你替我,你替我解了雪融华”,抬手抚胸,云彼丘心中不免再泛闷痛,却被那股中正内力不由分说地安抚下去。


白江鹑将他扶起,感叹门主到底是门主,若非他今日在此,只怕云彼丘劫数难逃。


石水看了眼活生生的云彼丘,欲言又止——门主总是护卫着四顾门一众,哪怕……是对这种人。


而李莲花本人,则双手各自搭于膝盖坐在原地,垂着眼没什么反应。他其实没太听清面前的人在说什么,不是他故作深沉摆架子,实在是所剩无几的内力被抽了个干净,本就脱力,而体内碧茶偏又有了抬头之势。


人在少年时,果然就不该铺张浪费,以至于现在这点内力想用来干点正经事,都得豁出半条老命来,他暗忖着。自嘲地摇摇头,有些想笑。握拳抵唇浅咳了两声,方才压下喉头痒意。


站在一旁的方多病却瞧得真切——这人,分明是没力气站起来了。


他待人气息稍缓,上前到:“不愧是天下闻名的扬州慢,什么邪功奇毒都瞬息可解”,他一边握住李莲花小臂将他掺起,一边“敬佩”到:“今日得见,真是令方某,钦佩非常。”


如果忽略他最后四个字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话,那李莲花说不定还真会以为他是真心的。


没搭理这小孩脾性的阴阳怪气,他借方多病之手勉力站起,拍了拍这人的手背聊作安抚,体内碧茶也随着动作越发活跃起来。


于是熟练地并指连击胸前穴位,手向下按了按,将其发作之势压下。


现下,还不到吓人的时候……


李莲花喘了口气站直,面目微凝又迅速舒展开,抬头努力调整了个微弱的笑意出来,才出声到:“你醒了,你可……”,没说几个字却气力已竭,忙深吸口气接到:“……觉得好一些了?”又借刚才方多病来扶他而微侧着身,偏头将目光投向身侧。


方多病低头看着身子都快直不起的那人,心里默默:李莲花,那你又可觉得心安些了?


云彼丘见他没有抬眼看自己,“我……我”了半晌,喉头凝噎,说不下去。


李莲花见状,走上前去,拍了拍云彼丘肩头,在逐渐清晰的视野里,终于抬眼瞧他,脸上是欣慰的笑意。


那人离开,方多病才撤回从刚起,就暗自扶在他背上输送扬州慢内力的手,并对这人故意走开,以躲避自己内力输送的行为表示强烈谴责。


确认云彼丘状态后,李莲花走回方多病面前,见他满脸脏话的模样,微昂下巴,闭了闭眼,是惯常安慰将要暴走的方小宝时的眼神。


是李莲花的眼神。






“彼丘”,李莲花接过石水手里,方才随手一搁的少师,手中握着这老伙计,多少有了点底气,便终于舍得让那些深埋心头多年的陈词见了天日:


“当年东海之滨,我一人独对金鸳盟……”


他主动开口提及过往,在场之人皆心口一滞。


方多病垂下脑袋——这是他不曾参与的,李相夷的人生。


……


门主说,他对我恨之入骨……云彼丘没勇气看那人,只眼角挂泪:“我……该死。”


听闻他曾经回过四顾门,还听到了一些从未听过的怨言,众人脸色大变,尤其是肖紫衿。


他和乔婉娩自云彼丘好转便也走上高台,站在其余人身后,此时瞪着眼睛张着嘴望着中间那人,嗫喏半天,没有开口。


“我想了很久,或许那场失败都是因为我一个人,一意孤行而导致的……”谈及此处,其余几人纷纷急切地否认到:“不是的”“不是这样的”“不……”


“其实已经也不重要了……”没有理他们的辩驳,李莲花摆摆手自顾自地继续说着。


“伤得那么重,他却不想回四顾门……”乔婉娩小声哭到。


石水望着自家门主红靴前的那片石砖,攥着手中剑,只觉没有抬眼的力气:“是我们,是我们对不起他……”


种种或惊或叹、或悲或怯的情绪在这片喃喃低语中蔓延开来。


此处高台本无遮无蔽,正是天高云阔的舒朗之地,现下却有囹圄自心生,以愧疚做冷铁,悲愤做锁闩,兜头网住了一批十年前落跑的逃犯。






许是作为逃避十年之久的惩罚,这还不算完,盐水鞭、剐肉刺也纷至沓来:


众人就这么听他回忆起当初身上没钱还有伤,只得当了那赐生则生,赐死则死的门主令牌。


听他嗤笑到那么厉害的令牌只值五十两。


听他说种萝卜,听他说看到萝卜肚子顶出土时高兴得差点痛哭流涕。


听他说三年后渐渐忘记了江湖,自己已不需要天下第一,万人景仰,忘了为何要恨云彼丘……


然这一刀刀、一下下深可见骨的厉刑却没往他们身上落,而是都叫那一人挨了去。


才叫当初绝世无双的天下第一,挫骨剥皮,变为如今。


“……过去的那些也已经不重要了”,“不重要”三个字他说的极轻,仿佛是叹出来的。李莲花边说边摇了摇脑袋,释然般微微低下头。


这人寥寥数语,就让他们心里那个志满侠气、少年成名的四顾门门主,随着这旧院里留不住的清风,远去了。


云彼丘嘴唇发着抖开合半晌,眼泪顺着面颊淌下:“若那些都不重要,又何为重要呢?”


“重要的是以后的日子,安安稳稳地过日子”,借着额旁垂下的发丝遮掩,他悄悄闭了闭眼,只在心里祈祷云彼丘的心结最好赶紧解开,他实在是连睁眼的力气都欠奉了。


“好好活着,为自己而活”,他语速越来越慢,这句更是连声音都发飘,若不是在场之人皆内力深厚,只怕是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消解在这和煦天光里。


方多病听得他几乎只余气音,又心痛又来气:呵,劝人为自己而活,那你呢,你李莲花为什么不去做那自在的江湖游医,偏要跑回来管四顾门的事。


”好,我听你的好好活着,那你呢,你的碧茶之毒怎么办”,云彼丘早听出他声音发虚,其他几人也都一脸悬心地瞧着中间那位,顿时不再纠缠,连连点头抓紧问出当下所有人最关心的问题。


听到云彼丘转移话题,苦苦强撑着客串开解大师的李莲花暗中松了口气,忙提气到:“你放心”,丹田发力,试图让自己说得底气更足一些。


“你的雪融华我都能解得掉”,还不忘分出些心神,故意把这句带上些,曾经那个名动江湖的少侠爱用的自负调调。


李莲花硬忍眉心抽搐一瞬,喉结攒动,将满嘴的血气咽下,想把这话说得再漂亮些:“这区区的碧茶之毒,对我来说,又算得了什么呢”,他一边笑一边似乎毫不在意的闭着眼,看起来几乎要和那个恃才矜己的李相夷一样了。






然而,也许李相夷的气运,早在十年前,就叫他大手大脚的透支了个干净。


老天偏要与他作对一般,当初他刚矢口否认自己是神医李莲花,就被路过的老妇毫不留情地戳穿。


如今他狂言既出,话音未落,一股浊痛兀自丹田翻涌而上,他咬牙晃了晃。眼前看不清,耳朵倒灵敏起来,听见云彼丘察觉不对,叫了声门主。


他眼前发虚得厉害,勉力抬眼,见身前的几人都只剩几个模糊的色块,吃力地抽回方才起便被方小宝擅自扶住的右手,按在胸口忍了又忍,到底撑不住,左腿一软,单膝跪了下去。


四周霎时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呼:


“门主!”


“相夷!”


“莲花!”


一口红得发黑的血不容分说地顶开肋间剑突,冲破喉咙,喷洒而出!


本不想吓人,但他实在是,难以为继了……


脱力侧倒下去时,手中撑地的少师也随之当啷跌落,只隐约感觉身上被七手八脚地拽住。


事已至此,他也不得不承认:此遭确实有些托大。


但好在……也不算太亏吧……


“快!去莲花楼拿忘川花来!”方多病反应最快,他一直神经紧绷就是忧惧着这一幕。


乔婉娩见此,这于她而言如最深梦魇般的骇人场景发生在眼前,眼泪随她扑上来的举动打在方多病紧紧搂着那人的手上:“可是怎么会?他刚才不是说……”


“是碧茶”,方多病直接一句话无情打破所有人的幻想,“别真当扬州慢是无敌的,这家伙说的话……一个字都不能信”,反手拆了自家师父刚刚垒起的高台,说到最后他这饱尝其苦的“逆徒”难免咬牙切齿。


“现在没时间说这些”,方多病咬咬嘴唇把自己的注意力拉回来,怀里这人面如金纸,明明已失去意识,眉头仍是蹙着,瞧着可怜得紧。


“山下竹林旁,楼内厨房中,放炊具的柜子上,有一口砂锅,里面有个上了千机锁的盒子,忘川花就在里面”,他语速极快,交代的内容却条理清晰。


“我得用扬州慢替他压制,赶紧找个脚程快的去”,方多病嘴上不断,手上也不停,运掌按在李莲花胸口,用同源内力暂时护住他心脉。


扬州慢?你竟真的教给他了……那日方多病虽当着他们的面催开花苞,但世间又并未规定只有扬州慢有此能力,肖紫衿原本还心下存疑,这下闻言颇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熟练运功的方多病。


“我去”,云彼丘原本跪在李莲花身侧,立时站起,转身就要走。


“你撑得住吗?雪融华刚解……”白江鹑急得直擦汗,又怕云彼丘内力不济中途出岔子耽搁了那救命药。


“速走!”方多病高声喝到,手下不敢分神,全力输送内力。


只听衣袂破风之声瞬息即逝,眼前已没了云彼丘身影。




***




-tbc-


后续见合集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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